“母后，根本就是没有办法比较的啊，您就是在为难孩儿。”牟聿泽闻言紧紧地皱着眉头，连那张英俊的连也挤在了一起。这个问题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母后和凌梓渲对他的意义，根本就不一样啊。一个是母亲，是生自己养育自己的人，而另一个，是自己爱的人。他以为，太后是要听他说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是她，但是牟聿泽还是不愿意说谎。

“母后怎么为难你了？这为何不能比较呢？”太后挑着她细长的眉毛，用她自认为轻松的语气继续问道。

牟聿泽很明显地不想继续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从这个问题一抛出来道现在，他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但是迫于太后的威严，他还是说了，“母后是生养孩儿的人，母后给了孩儿生命，若是没有母后，就没有孩儿。但是渲儿是孩儿的妻子，是孩儿想要携手一生的人，若是渲儿不在了，那孩儿注定只能孤独地过完这一生了。所以对于孩儿来说，不管是母后还是渲儿，孩儿都不想失去。”

太后听完缓缓一笑。

其实这才是太后最满意的答案。“泽儿啊，你能这么想，哀家是最满意的。”太后说着，还将头转向了凌梓渲，脸上的表情是满满的笑意。

凌梓渲闻言也很开心，她是喜欢着牟聿泽的，这一点她已经意识到了，虽然牟聿泽痴傻，但是往往这样的感情才是最真挚的。想他们才认识几天，才共同经历过多少事，他就已经将她放到与自己母后同等的地位，若是问凌梓渲，她还做不到这一步，所以怎么能不叫她感动？

“母后不是想让我说母后最重要吗？”听了太后的话，牟聿泽不解地问道，他以为太后的出发点会是那个。

“傻孩子，这为人父母，最希望的就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幸福，母后也是一样，最希望的，就是能看见你幸福。”太后才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虽然她的身份高贵，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母亲，她所做的这一切，出发点都是为她的孩子好。而凌梓渲，无疑是那个最适合她的泽儿的人。

“母后，这是真的吗？您真的愿意祝福孩儿与渲儿？”牟聿泽显得非常高兴，激动地就快要跳起来了。对他来说，能得到母亲的首肯，他与他的离儿，也一定会很幸福。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这么点事也能激动成这样。”太后看着牟聿泽的表现，嗔怪了一句，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满满的宠溺。

也许这份祝福对其他人来说，都显得微不足道，但是对于主角的凌梓渲和牟聿泽来说，这可不是小事，毕竟，这关乎到他们的幸福。

“臣妾谢谢太后能认可臣妾与王爷，以及给我们的祝福，臣妾向太后保证，一定会好好地照顾王爷，定不辱太后今日的祝福。”

凌梓渲牵着牟聿泽的手，向前一步直走到太后身边，向太后做了一个万福，满是恭敬地说道。她的话或许说的平淡，但是每一个字都是自己的真心，因为这里面有她的承诺，而凌梓渲，向来不是一个会轻易违背自己承诺的人。这一刻，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只想和牟聿泽长相厮守。

太后闻言，终于不再坐着了。她起身走到凌梓渲的身边，将她扶起，笑得温暖，俨然是一副慈母的模样，跟他们刚进永寿宫看到的那个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的太后判若两人。

“你对泽儿的情，哀家都明白。虽然你们才相识这么短短的几天，但是从你们的眼中，哀家已经看到了，你们已经将对方刻在了心上。所以哀家希望你们可以永结同心，白头偕老。这是一个长辈对你们晚辈的关爱，更是一份来自母亲的爱。”

太后一直拉着凌梓渲的手，眼里的柔情似乎能将人融化。

凌梓渲也笑得温暖。

就这么短短的时刻，两个绝世女子，因为同一个男子，将心也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泽儿，让金嬷嬷带你下去吃点东西吧。”太后唤了一声，金嬷嬷就走了过来。

许是想起来成亲隔日发生的事，凌梓渲的脸上绯红一片。

金嬷嬷到底是过来人，看凌梓渲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金嬷嬷现在也是很喜欢凌梓渲的，许是因为她与牟聿泽的感情，于是金嬷嬷就打趣道：“王妃莫要害羞，那落红可是代表着您跟王爷结为一体了，这可是好事呢。”

听了金嬷嬷的话，凌梓渲的脸更红了，好像能滴出水来，这里面的缘由，自然有提到那东西的害羞，还有他们假冒的一些内疚。当然，这些话，凌梓渲是不打算说出来的。

看见凌梓渲这副娇羞的模样，金嬷嬷便也不打趣她了，转而说道：“太后，王妃，那奴婢就带王爷下去了。”

牟聿泽一听见有吃的东西，便也随着金嬷嬷下去了，临走前，还对凌梓渲笑了一下。那个笑容，足以解冻寒冰。

待金嬷嬷和牟聿泽一走，叶瑾和奇澜也下去了，就只剩下了太后和凌梓渲，还有太后的另一个贴身嬷嬷。凌梓渲也说不出为什么，面对太后的时候，她的心里总是有点不自然。

太后也敛起了笑容，转而唉声叹气，满脸愁容。凌梓渲听见了她的叹气声，便关切道：“太后，可是有何不开心的事？”

太后闻言拉起凌梓渲的手，紧紧地攥在自己手里，说道：“跟泽儿在一起，苦了你了。”’

凌梓渲闻言淡然一笑，说道：“跟他在一起，我是幸福的，不觉得苦。”凌梓渲说的是实话，虽然在还没有成亲之前，她也有过犹豫，有过担忧，但是都被她挺下来了，就算她与牟聿泽没有情，她也丝毫不觉得苦，因为是自己的选择，更何况，现在她与牟聿泽，还是两情相悦。一想到牟聿泽，凌梓渲的嘴角就扬起了弧度。

太后也算是个厉害的女人，不然也不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所以她自然也能看的出来，凌梓渲对牟聿泽的感情，没有伪装的痕迹。

“其实哀家和皇上当日的决定，本欲是让泽儿娶那凌家蕊为王妃，可是不知为何后来，又变成了你。”太后说道，一边说，还一边注意着凌梓渲的表情，毕竟这番话，她是故意说给凌梓渲听的。

太后过于聪明，凌梓渲也不傻，所以太后的用途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揭穿。

凌梓渲缓缓一笑，说道：“其实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可是被凌家抛弃了十一年。这十一年里，我自己在外面自生自灭，本以为这一生也会这样终结，不曾想，十一年之后，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太后听了凌梓渲的话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她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凌梓渲却是坦然地面对着，毕竟这些话能说出来，自己就必然做好了应对的政策。

其实太后还想问，为何你这十一年都在乡野间长大，礼仪却还这么好，而且气质高雅，一点都看不出被遗弃的痕迹。但是这些话太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她调查过，凌梓渲说的话全部是事实，要是现在在问出这些话来，指不定会让凌梓渲多想。说不定还会破坏到她与牟聿泽的感情。

“凌府这么做，必然是他们的损失。”太后缓缓一笑，说道，表情又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太后这句话倒是出自真心的，她可是听说了凌家蕊的事情，早就对那个女子心生不满了。

凌梓渲闻言只是笑一笑，没有接话。

“肖嬷嬷，你去把哀家那紫色檀木盒子拿来。”太后见凌梓渲没有说话，便叫了肖嬷嬷，肖嬷嬷闻言便离开了。偌大的空间霎时只剩下太后与凌梓渲两个人，太后没有说话，凌梓渲是怎么也不愿意先开口的。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问哀家的吗、。包括泽儿的？”太后见凌梓渲没有开口说话。便自己开了一个头。

凌梓渲闻言便说道：“我可以了解王爷以前的一些事情吗？”

这句话说得极度谨慎，也怨不得凌梓渲，她着实是想了解牟聿泽，可是她也知道，那所谓的过往中必定有惨绝人寰的的成分，她这一问，害怕会引起太后的伤心之处。

太后却不以为然。她将这一切都当做是凌梓渲在意牟聿泽的表现。

“先皇在世的时候，并没有纳多少宫妃，故而子嗣凋零，一共只有五个皇子，一个公主。皇上和泽儿都是哀家所生。另外三个，一个还在襁褓之时便已夭折，说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另一个，三岁的时候死于天花，还有一个，是先皇的大皇子，几年前在与魏启国的战争中，不幸遇难，故而只剩下皇上和泽儿。泽儿是先皇最小的孩子，也是先皇老来得子，故而十分宠爱。泽儿这孩子也聪明的紧，打小便十分惹人疼爱，可是天不遂人愿，在泽儿五岁那年，发了高烧，虽然及时抢救，可以只是抱住了命，却烧毁了脑子，所以从那以后，他的心智便停留在五岁。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说着说着，太后的眼眶就湿润了。

先帝当年在世的时候，独宠皇后，也就是现在的太后，所以即使后宫美人如云，他的眼与心思，也自始至终都在太后的身上，所以先皇子嗣稀薄，也并不奇怪。不过这孙皇后也是一代好皇后，不但将后宫打理的井然有序，从不让先皇为此担忧以为，她还提过许多有建设性的意见，作业天水国有今日的繁荣，孙太后还是功不可没的。

可是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位母亲。看着心爱的儿子变得痴傻，她虽心如刀割却也莫可奈何。

“太后有没有觉得臣妾的身份配不上王爷？”听太后说完，凌梓渲便开口问道。

“渲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问道。

凌梓渲笑了一下，说道：“因为王爷的身份高贵，而我只是一个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