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8.天地色变
远远地，夜子云看清了世界树的那三片巨大的树叶。在那三片树叶上，叶脉清晰可见。
和大气层以内的世界树树叶不同，这三片位于大气层之外的世界树树叶并不是碧绿色的，而是一种类似血液一般的绯红。树叶上唯一碧绿色的部分，是那些叶脉。随着距离的接近，夜子云清晰地看见那些叶脉仿佛动物的血管一样，不断地搏动着。透过空间感知，夜子云发现了更多的东西。
世界树的这三片树叶，正通过气孔吸收着太空中的能量。这种能量的本体夜子云不清楚，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能量。其隐晦程度更甚于他自身拥有的空间之力，如果不是树叶的气孔附近聚集了大量能量，并且随着气孔每一次的开闭对周围的整体环境造成一些差异的话，夜子云甚至无法发现这些能量的存在。
当这些能量被世界树的那三片树叶吸取之后，在叶片内部不知道进行了怎样的转化，居然直接转化成了世界树自身的那种生命能量。而在那三片树叶的叶脉之中流淌着的，就是经过转化之后的能量！
这种未知的能量引起了夜子云的兴趣，虽然他不清楚世界％树到底是怎么转化这些能量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夜子云对未转化的能量抱有好奇心。要知道，世界树的那种生命能量可不是简单的东西，和那些空想作品之中的生命能量也完全是两码事。之所以称之为生命能量，只不过是能量的气息让人觉得生机勃勃罢了。事实上，这种能量支撑着整棵世界树。也支撑着那些被世界树现实化的所有空想存在。
换句话说，世界树的那种能量直接支撑着整个卡片文明！一直以来。人们都以为能量本身是由世界树自行产生的，但是现在夜子云已经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这些能量其实是来自外太空！世界树也并不是生产者。它所做的只不过是将那些能量进行了一次转换罢了！最多只能算是一个产业链之中的加工商，而不是直接的生产者。打个比方的话，那就是世界树相当于奶粉加工商，它自身并不生产牛奶，只不过是将新鲜的牛奶加工成奶粉而已。
在确认龙形劫雷还没追过来之后，就尝试使用空间禁锢捕捉这种能量。然而结果却是这些能量直接视空间禁锢于无物，完全无法用空间禁锢去留住这些能量。在空间禁锢无效之后，夜子云也尝试了其余的办法。然而，空间也不好使。哪怕是用虚空之炎制造一片真正的“虚空”，依旧无法阻挡那些能量的脚步。
夜子云算是明白了，这种能量根本就不是他现在所在的层次能够动得了的。以现在所在层次的手段无法对其造成任何影响，这种能量的真正身份已经呼之欲出。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能量名称是哪种，但是绝对是另一个高度的能量。就如他系统君之前所说的那样，实力层次没达到，说了也不会懂。眼前的这种能量就是那些不为他所知的存在，既然没有任何理解，自然也就不具备留住那种能力的手段。
既然无法留住那些能量。夜子云也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虽然他真的很想获得这种能量，毕竟这东西被世界树用来将那么多的空想世界现实化了呢！也就是说这种能量本身就具备那些空想世界所有的属性！如果掌握了这种能量，那还不是想用什么能量体系的招数就用？根本就是万能的完美能量……
咦？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在对那种能力的最后一次yy之中，夜子云发现了不对头的地方。这种未知的能量拥有演化成无数空想世界。并将这些空想世界的能量体系变成现实存在的东西。这种属性…怎么那么耳熟捏？
“嗯……”
夜子云低头沉思片刻，忽然灵光一闪。
转瞬间，他的卡册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就那样静静地悬浮着。漆黑的封皮在现在应该是处于夜晚的半球上空却是那样的显眼。
但是！明明肉眼能够确认卡册的存在，那种灵魂上的联系也并未中断。可为什么…为什么空间感知无法捕捉到卡册的存在？！在空间感知里。卡册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样，如果不是还有着上述两种确认方式的话。夜子云都要以为自己的卡册消失了呢！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夜子云在保持空间感知的同时，激发了卡册里的一张卡片。这是一张道具卡，是十字之门体系中的属性水晶。这东西夜子云有很多，是他当初刚来到世界树第一层树冠，在经历了那场大屠杀之后亲手制作的，属于卡片级的素材或者装备。但是这东西一旦实物化就无法再次恢复成卡片，所以只能算是装备卡中的次品。为了节省地方以及方便携带，夜子云还有许多以卡片形式存在的属性水晶。现在直接激发一张，让其实体化，夜子云表示一点都不心疼！
有了对比，夜子云终于在空间感知里面总算发现了卡册的踪迹。只见卡册所在的那个位置，那种被世界树吸收的能量忽然出现了波动，然后一部分的能量聚集在一起，化作一块实体的属性水晶！
原来如此！
夜子云算是明白了，虽然他不知道那种能量到底是什么名字，但是他已经不再想着去获得这些能量了。因为这种能量，人类自身本来就具备！
人类的卡册，正是由这种能量构成的！而且是那种还未经过世界树转化的能量！因为世界树转化后的能量被用来将那些空想世界现实化了，也就是说，那些被用于空想世界现实化的能量已经被固定为本体能量所具备的某种属性！但是，人类却可以通过卡册使用任何能量体系的能力！只有还未经过世界树转化的能量，才具备这种能力。因为人类所拥有的卡册所散发的能量明显和世界树的那种生命能量是两码事！而且世界树也无法直接对人类的卡册做手脚！
果然。人类社会之中的那个能力都是世界树赐予的传说就是一个荒谬的谎言！系统君给出的世界介绍里明明……
夜子云真的很想狠狠地抽自己，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抽风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骑驴找驴的蠢事！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系统君给出的世界介绍里说得很清楚。世界树是某个科学狂人弄出来的。从那个疯子死亡之前所说的话，分明就已经将这个世界的真相说得那么的清楚！
“现在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虚拟现实！”
这句是那位身穿圣诞老人服饰，只身爬上珠穆朗玛峰山顶，种下世界树并且以全球同步直播留下遗言的疯子的原话。
虚拟现实，世界树就是实现虚拟现实的手段，而人类和那些虚拟现实的怪物以及世界是对立的阵营。虽然以现在残留的文献来看，那位疯子被当成灭世魔王被当时的人类痛恨着，但是实际上，那位却是直接开创了一个新文明的伟人！之所以出现那种大灾难。完全是因为人类自己没事找事而已。如果那时候的人类不对世界树作出那种过激的处置，世界树的生长必定不会是那种爆发式的，那么新旧文明的演变交替将会是一个漫长而缓慢的过程。怎么可能会有那场直接摧毁前文明的灭世事件？
果然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如果任由世界树慢慢成长的话，当它长到现在这种规模，拥有自我意识的时候，想必人类里面已经存在能够与之相抗衡的存在了吧？怎么会向现在这样，被世界树挖坑往死里坑依然不自知，甚至还要感恩戴德。而明白真相的人又因为实力问题。对此无能为力？
“一切，都是人类自找的啊。希望那位疯子不是真正的疯子吧！”
夜子云摇头叹息，但是在真空的环境中，他的叹息只有自己能够听到。再次翻了一下系统君当初对那位科学狂人的描述。夜子云发现对方应该不是那种真正的疯子，而是一位被世俗权利逼迫得不得不发狠的学者。如果他的推断是正确的话，那么这个人肯定留了后手。
作为弄出世界树这么个东西的科研工作者。只要不是那种一心想要毁灭世界的真疯子，那么肯定会准备一个用来控制事态的方法。一名严谨的科研人员。一名智商高到能够弄出世界树这么一个东西的科研人员，绝不可能让自己的研究成果变成无法掌控的东西。就算别人无法掌控。他自己还是要保持对这个成果的控制力度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答案很可能就在世界树的顶芽上面。毕竟那个家伙当初到底留了怎样的后手已经不为人知了，但是既然系统君给出了这么一个既定成就，那就说明世界树顶芽那边最起码会存在着控制事态的线索。
让夜子云比较担心的是，他不知道那道龙形劫雷会在什么时候追上来！而且因为他打着让那道劫雷帮他砍树的主意，现在看来貌似是作茧自缚了。如果那道劫雷真的能够砍下世界树顶芽的话，不，甚至不需要那道劫雷能够砍下世界树顶芽，只要稍微擦点边，很可能就会让那些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的线索消失！
如果那道劫雷不存在的话，那么线索就有可能存在。虽然只不过是有可能存在，但是也比被劫雷劈中之后的百分之百不存在要强啊！
现在夜子云是真的急了，之前他是怕自己还没去到目的地就被劫雷劈上，那么之前费尽心思带着那道龙形劫雷跑到这边的所作所为全部成了无意义的事情。但现在他是怕劫雷忽然出现将世界树的顶芽给劈了！如果那“或许存在”的线索甚至是紧急处理办法被那道劫雷毁了的话，夜子云觉得自己很可能会真的生出自杀的心思也说不定。
这前后矛盾的心理，让夜子云很是纠结。当下他能做的，也就是尽快找到世界树的顶芽好尽快搜索一下那可能存在的线索或者答案。
不要那么快跟过来，不要那么快跟过来啊！
夜子云不断地祈祷着，可是他本身并米有信仰，因此他的祈祷并未得到任何存在的回应。浓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空间感知里面，已经出现了一些非常狂暴的未知能量！这种能量的具体属性夜子云根本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这些能量就是那道龙形劫雷。而且还不是劫雷的本体，只不过是劫雷本体散发出来的能量余波罢了。在大气层之内那会，夜子云就是依靠这种能量余波去判断龙形劫雷和他之间的距离的，距离本体越近，能量余波就越是剧烈清晰，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该使用瞬移了。如果待到劫雷本体进入空间感知范围之后再瞬移？那根本就是找死的节奏，劫雷的能量波动那么剧烈，近了可是会影响瞬移效果的！
现在空间感知捕捉到的能量余波还没有达到需要夜子云使用瞬移进行躲闪的程度，不过就算到了那种程度，貌似也没法躲。这片区域的空间结构那么松散，稳定性那么差，夜子云可不想使用瞬移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就被甩到另外一个星系去！人力有时穷，在现实世界，他也不能保证，身上这身防护服能够在远离地球引力圈之后还继续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嘁！看来折取顶芽要自己想办法了。”
在不使用空间层面的移动形式的前提下，夜子云是万万无法躲开龙形劫雷的。双方在移动速度上差距太大，这一点自知之明夜子云还是有的。
既然没办法躲掉，又不想这道劫雷毁掉那可能存在的线索，夜子云就只能对自己狠一点了。他决定，就在这里和那道龙形劫雷拼了！至于坑一把世界树的想法，比起那个可能能够阻止世界树乱来的线索而言，根本屁都算不上！如果真的找到当初那个家伙留下的后手的话，那还不是想将世界树怎么弄就怎么弄？比起坑一次，明显是长期调-教权更有吸引力嘛！这是一个赌博，但是夜子云愿意赌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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