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了一场雨。
雨后的平原，万物生长，草原上的生命都显得格外活跃一些。
白石号。
君临难得的没有去驾驶舱休息室，而是去了贵宾舱。
珊娜饱含怨念的给他送来咖啡。
“不是不加糖吗？”君临喝了一口问。
珊娜冷冷回了一句：“为什么要让自己的人生过的这么苦？”
然后傲气离开。
旁边坐着的教父笑道：“她认识你？”
“嗯，上次去金港城，坐的就是白石号。”君临随口道。
“我记得这次的船票也是你定的？”旁边的塔利亚问。
“是阿尔伯特先生定的。”君临没承认，虽然是他让阿尔伯特买的这趟航班。
教父看出他心里有鬼，不过他显然不会在意的：“紧张刺激的生活之余，也是需要一些消遣的，至少可以让神经绷的不那么紧。”
“只是小小的勾心斗角，距离紧张刺激还差远了。”君临回答。
这趟位面之旅，战斗少得可怜，比君临之前的生活刺激度要差远了。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后排力王道。
贺力王话不多，但说话一向很诚恳。
这次更是诚意感谢。
君临和阿尔伯特做了交易，但交易的内容不是对付特福雷，而是把教父他们救出去。
以阿尔伯特的地位，再加上君临自愿放手，使得这一切变得简单起来。
他直接向上面递出申请，解除对维克托，塔利亚，力王，邹兰英等人的犯人身份，以特殊人才的待遇招揽进阿尔伯特公司。作为“主人”的君临把教父卖给阿尔伯特公司，价钱是——帮阿尔伯特清理一条从暗星城到银雀城的地面交通线。
银雀城是银雀王朝的王城。
王朝有四条大型运输线通往王朝，分别由四家最大的运输公司把控。
暗星城目前还没有直通银雀城的运输线，要想前往需要先绕道，关键还得向运输公司交纳昂贵的费用。
所以阿尔伯特就想自己搞一条。
魔兽一般都有领地意识，只要把运输线上的魔兽搞定，那么其他领地的魔兽过来袭扰的几率会降低，最关键不会抱团，最最关键是有了收入，就能组织起庞大的卫护团队，形成良性循环。
而有了君临，开荒的成本就低了。
“不用客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君临随口道。
“对了，特福雷那边已经查出一些结果。”教父道。
“怎么样？”
“特福雷有两个话事人。一个叫丹尼金塞拉，特福雷公司最早的出资人，现在还掌握着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另一个嘛，就有意思多了。”
“我猜是幻想生物。”君临笑道。
教父点点头：“他在这里叫柯蒂斯，但真实名字叫本伯南克。”
“本伯南克？”君临疑惑：“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塔利亚道：“米联储主席。”
君临恍然大悟：“对，米国财神爷。你是说……”
“是的。”教父点头：“他出自，这是一部讲述米国金融大战的剧情电影，里面有很多原型人物，本伯南克，还有米国财政部长汉克鲍尔森，还有一个你肯定知道……巴菲特。”
“哇哦！股神！”君临挥了一下拳头。
那的确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而这样的人物，幻想生物中自然也是有的。
不过可惜，这个位面降临的是本伯南克，而不是沃伦巴菲特。
教父道：“本伯南克是本地降临的幻想生物，本来是降临在金轮王朝，并逐渐有了些地位。候选者来了以后，金轮王朝开始清理幻想生物，银雀王朝抛出橄榄枝，他就跑了过来。”
君临奇怪：“米联储的主席，也是金融专家，应该比克劳德专业多了吧？”
教父点头：“是的，照理象他这样的人，很容易就会作为特殊人才被重用，证券交易所早就可以做了。但事实他没有，在来到银雀王朝之后不久，他就和金塞拉合作，搞了这个特福雷公司。”
“他的身份上面知道吗？”
“半公开，上面知道，只是没有传出来，睁只眼闭只眼的事。但关键不在这儿。”
“什么？”
“伯南克逃难过来的时候，日子过得很凄惨。而金塞拉是本地贵族，两者本来根本不认识，但突然有一天，他们就宣布了联合。然后伯南克成了负责人，所有的公司运作那个时候都是由他负责的。”
“阿庇特之眼？”
“是的。”
“我猜他应该是个代理人。”
“没错。有趣的就在这儿。”教父道：“当初阿庇特之眼的运营方式是伯南克提出的，金塞拉没有反对。这使得特福雷公司虽然在阿庇特之眼的问题上几乎没有利润，却一直在坚持。但是去年的股东大会上，伯南克突然提出，公司不能继续亏损，阿庇特之眼必须涨价，作为投资人，损失最大的金塞拉却表示了坚决反对。”
君临的眼睛微微眯起。
教父继续道：“不仅如此，特福雷公司还暂停了对圣神峰建设的支援。”
“圣神峰建设？”
“对，好像说是要帮圣神教会建立一个大型精神力装置，用于更好的连通他们的上帝。这是一项旷日持久的工程，但按照计划，本来去年应该完工的。但是伯南克推迟拨付资金，导致了该工程进度停滞。”
“现在呢？”
“克劳德收购了特福雷公司的股份，也带给他们大量的资金，同时也帮助金塞拉全面掌控了公司，特福雷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阿庇托之眼没有提价，工程也重新恢复了。”
塔利亚忍不住道：“这事很明显，伯南克背叛了。所以你们中的高级候选者派了克劳德过来，通过收购股份的方式来重新掌控公司和输入资金，和平演变，抢回公司控制权。”
这个答案太明显，以致于君临和教父都没有接口的兴趣。
想了想，君临道：“如果伯南克背叛了，那么为什么对方不直接派人杀掉伯南克？”
塔利亚道：“或许是因为他有了足够的实力，但更多的可能是他掌握着秘密，杀掉他的话，会导致计划失败。所以他们只能选择用这种相对文明的方式。”
君临不奇怪这个答案，他沉思道：“问题是照这样分析，他们的目的就应该不是金港城的那块阿庇特之眼了？要拿到那块阿庇特之眼，没必要这么麻烦。”
老教父道：“你为什么认为克劳德知道那块特殊的阿庇特之眼呢？”
“因为但丁知道。”
“但这不代表他会说出来，不是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丁是幻想生物，他和克劳德也只是合作。”
这话听得君临心神一震。
他张了张嘴巴：“你是说……克劳德压根不知道金港城的情况？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那块特殊的阿庇特之眼？”
教父回答：“正如你说过的，如果他是为了得到那个，没必要这么搞这么复杂。”
“那跨位面通讯是怎么回事？”
“未必是同一种方式，但可能是基于同一基础。”
“同一基础？这里面唯一的同一基础就是……阿庇特之眼？”君临有些明白了：“这就是阿庇特之眼的隐藏作用？它可以建立跨位面通讯？卡拉他们因此获益，而候选者也是为了这个来的？精神力放大……通感……”
君临终于有些明白了。
但教父却道：“我认为你陷入了一个思维上的误区。你为什么一定要认为，克劳德的目的是获得阿庇特之眼呢？”
君临回答：“因为这是每个候选者都会干的事。我们来到位面，从位面和幻想生物上攫取利益，强大自己。总不能是赠送好处吧？”
老教父不置可否的耸了下肩：“赠送当然不会，但是从生意的角度讲，投资却有可能。”
投资？
君临不由想起了图灵。
阿庇特之眼是他研制的。
他曾以为图灵是为了某个自己的科研需求。
突然间他心中一亮：“图灵……图灵是从哪个国家来到这里的？”
教父一愣，脱口道：“好像也是金轮王朝……见鬼，他和伯南克是同一批过来的。”
那一瞬间，君临和教父四目相对。
他们终于明白了。
阿庇特之眼是某个候选者委托图灵研究，然后交给伯南克和金塞拉进行传播的！
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为了抢夺阿庇特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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