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缺女主
曾经还想着自己不该那般勉强她,对她做了那般的事。竟不曾想过,就连那唯一的一次,也是假象啊。可是为何那幅画面,那床第之间,她躲避着他的吻的画面,竟是这般清晰地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呢?若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还真是令人难以相信啊。然而,米亚那提到了青女,他即使再不愿相信,也得相信。
阴辰魄居然早就将眼线放到了他的身边,连他一向最为看重的青女居然也是他的人,还真是想不到啊。原本想着若是她单单背叛了他,凭借着她那封道明熏忆身处何地的飞鸽传书,他也便看在熏忆的面上不为难于她。然而,所有的一切居然又是局中之局。他,竟还是被阴辰魄摆了一道。
呵,忆儿啊,他的忆儿啊。
竟真的与阴辰魄一起设计于他吗?
她的那句“等我”,她的那句“让我试着爱上你”,竟真的是假?那般情真意切地道出,那般彻骨铭心地倾述,竟只是一场欺骗?为了阴辰魄而对他的欺骗吗?
“大汗。”风声微动,一袭黑影出其不意地闪现在棱翊身前,躬身站立于一旁。
这,是一张冷艳的面容。靓丽的容颜上没有多余的感情,冷若冰霜得,足以使人讶异与震惊。
这世间,竟还有这般绝色却难以近身之人吗?
呵,难道身为暗卫,便注定是保持这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似乎早就预料到来者的出现,棱翊并没有任何吃惊的神色,也并没有因为依兰不请自来的出现而有丝毫的震怒。只是依旧懒散地靠在藤椅之上,双眼,若有似无地望了一眼她。
“说。”一个再简短不过的字眼,从棱翊的薄唇之中吐出,却是有些异样的激动。那原先被展开的狭长纸条,竟在下意识之中又被他紧紧地攥在了手心。
“属下已经确认过了,王妃现在确实身处松城。绝杀王爷似乎是断绝了王妃与外界的任何联系,属下只是查探到军营附近,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属下斗胆猜测,王妃应该是在军营之内才是。”连续十日不眠不休地奔波来回,依兰的身子有些疲惫的痕迹,只是那站立的身躯,却依旧保持着平衡。眼中,有着一抹复杂。
“左昊鹰那边有消息吗?”棱翊淡淡地问道,但似乎心中早已有了答案,却并没有带几分色彩。
“属下已经造访了一趟左府,不过还请大汗恕罪,属下未经左将军的许可,是擅自入的府。”依兰静静地站立着,不卑不亢地回应着。
“他不相信你是孤派去的?”棱翊倒有些好奇了,那闭目养神的眼倏忽间睁开,一瞬不瞬地望向依兰,“你没给他看孤给你的玉佩?”
“不是,”快速回答,依兰谦恭有度,“属下是追随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进的左府,为了不打草惊蛇,是以没有通知左将军。不过,倒也因此让属下有了一些小小的收益。”
“哦?”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棱翊静待下文。左昊鹰与带面具的人有来往?里头,难道真的有什么自己所不知的秘密不成?
“属下探得左将军与那面具男子似乎是定下了协议,将王妃的消息告知他,而他,也给予左将军一定的好处。不过显然那个男子到最后是一无所获,到左将军处抱怨了一番。两人之间似乎有些不痛快,最终不欢而散。”将自己所知道的悉数禀告,依兰面上依旧保持着固有的冷艳。然而,不知是不是错觉,一抹仇恨的幽光竟从她靓丽的眸中一闪而逝。快得,竟有些不明。
左昊鹰到底在干什么?
他让他寻获忆儿的下落,他竟背着他告知他人?
难道连他也……要背叛他了吗?
“左昊鹰现在有什么举动?可在全力寻找王妃下落?”此时,棱翊已经从藤椅之上站起,与依兰相视而立。
因为棱翊这突然的举动,依兰忙退后一步,遵守着身为一名暗卫所必须的准则。
“左将军似乎是派人马偷偷潜入辰凌国松城附近,可却不敢深入军营,只是在其周围打转。”依兰依旧死板着一张容颜禀告着,可一抹懊恼,却是若隐若现。只不过,没有人知晓她在懊恼些什么。
“嗯。”从鼻中轻哼出声,以示自己知道了,棱翊没有感情地说道,“你先下去休息吧,忙了那么多天,孤准你三天的假。”话语之中,却是饱含着一抹关怀。
“谢大汗,属下告退。”望了一眼棱翊,依兰躬身而退,只是那离去的步伐,竟是有些莫名的颤意。
这,是激动吗?
待依兰退下,棱翊这才朝外喊道:“摆驾玉景宫。”这么多天了,也是时候该去好好管治一下这乌烟瘴气的后宫了。
当经过一个宫殿内的一个转角,脚步却是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那里,一盆植株摆放其间,静静地躺着。枝叶早已是遍布黄色,须根更是泛出了泥土之外。枯萎得,早已不像样了。
想着当时见到忆儿将安胎药不动声色地倒入这盆栽里头,棱翊的心里迅速产生一股异样。
若真的是合谋设计他,为何忆儿竟连这腹中的骨肉也不想要呢?
依她当时的举止,该不是作假才是啊。
疑惑闪现,却只是一闪而逝。最终,坚定的步子迈出,棱翊果决地向宫殿之外而去。
忆儿,无论事实如何,我都不会放手。
不会对你放手。
只是,请给我一段时间,一段时间去适应你对我的背叛,却适应你给我造成的伤害。
仅仅,一段时间就够了。
等我,可好?
遍布的紫罗兰无声摇曳,散发出熏然的香味。这片他为她而亲手布置的花海啊,如今,还缺一位女主人去亲手经营呐。
此时,玉景宫内,两具交缠的身影正兀自奋战,浑然不觉有什么正朝自己缓缓靠近。
玉景宫内。
宫婢侍卫都被命令严守各个角落,任何人不得轻易入内。
寝房之内,檀香依稀,满室的馨香,却都不及那被欲色所控制的汗水淋漓之香。
呵,还真是讽刺啊。什么时候,竟连所谓的汗液竟然也能成为众香之一?只不过那床榻之上彼此相互纠缠的身影,却是这般认定无疑了。
“哥……“感觉到景然远力道逐渐失去了温柔,景妃轻轻地皱起了秀眉,不满地出声提醒。
“叫我什么?”都已经不知道纠正过了,却依旧是改不过来,难道真的是注定了吗?注定了,这辈子,他都只能做她的哥了?呵,没有血缘关系,却要受命运的摆弄而成为她的哥哥?他景然远可不会犯这般的错!力道更是猛烈了几分,他毫不怜惜地说道,“告诉我,该叫我什么?”汗水,从那张英俊的面庞之上滑落,滴落在景妃的胸前,别有一番引人遐思的意蕴。
“远。”媚眼抛下,含羞带怯,景妃的手更是勾住了景然远的脖颈,带着一份貌似歉意的情感。
“梦云……”手上的动作未曾停歇,景然远眸中的深情,竟有着令人抽痛的深沉。呵,若不是因为大汗,想来他这个一向只当他为大哥的妹子,是绝对都不可能做这些在她眼中是违背世俗伦理的事的吧?还真是讽刺啊。得到自己一直以来便梦寐以求的女人,竟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天底下,难道还有比这更为伤痛人的吗?
不过,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他定然可以让她的身心都离不开他!不管是她的身子,还是她的心,他绝对会全部拿下。
那么第一步,便是她的身子。他,要让她彻底地迷恋上他,永远都离不开他。
动作愈发急速迅猛起来,景然远只听得耳际隐隐传来景妃的声音,却是并不急于应答。
“远,上次的事到底怎么样了?”
终于,当景妃不甘心地重新问了一遍之后,景然远总算是停下了动作,翻身躺于一旁,将景妃一身不挂的身子带入自己的怀内。
满室的春光,纱帐内的旖旎暂时落幕,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再掀一抹波澜。
急促的喘息缓缓平复,景然远目光留恋在景妃胸前,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何时食言过?”尤其是对她,他又怎会食言呢?呵,他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啊,怎么总是对事情这般怀疑呢?而且,不知道他对她的真情也罢了,他都已经向她坦言了,竟还是那般躲避,只纯粹地将自己的献身当作是一笔交易吗?呵,他景然远才不会让她有躲避的时机!
“梦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我有感觉吗?”这几乎已经成为他每一次事后必会问她的问题了。如果真的无法让她爱他,那么从这身子上,她也该逐渐陷入他为她编织的情网之内才是啊。
“我当然对远有感觉了。”一如之前的每一次,景妃也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只不过眼角眉梢的笑意,却似一抹最无情的讽刺。那所谓的感觉,呵,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什么了吧,“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汗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确定办成功了吗?而且那个该死的绝杀王爷那边也没有一点动静。熏忆这个女人,真的能这般被除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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